在这里，“留”住爱 “守”住你

探访宣汉“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

“留守儿童”是在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与劳动力流动相伴而生的一个特殊群体。作为劳务输出大县，达州市宣汉县常年外出务工人员约28万人，留守儿童约2.75万人。2021年初，在乡村振兴中，为进一步解决“留守儿童在家无人管，外出务工家长不放心”的现实困境，按照县委、县政府统一部署，宣汉县关工委主动作为，会同县级有关部门，充分发挥五老作用，利用学校现有校舍、师资等优势资源和留守儿童相对集中的条件，试点探索，有序推进，创建了“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成为有效关心关爱这一群体的新形式、新载体。

在两年多的探索中，实现了对留守儿童全学期、全时段的关爱服务，保障了留守儿童的安全，促进了留守儿童的健康成长，解除了外出农民工的后顾之忧，其创新做法引起省委领导和省、市关工委的充分肯定。2023年1月，四川省委书记王晓珲作出批示，要求对此项工作予以支持。目前，达州市委、市政府已将宣汉经验在全市推广，让“留守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

我们想知道这项工作是如何从无到有、逐步发展壮大的；在它运转的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为此，关爱明天杂志社采访组来到宣汉。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张宗昭等五老志愿者，正是他们调研推动，“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得以立项试点；我们与宣汉县教育局、人社局、团县委等部门相关负责人交流，了解工作中的问题、痛点；我们也在周末，走进各个学校和留守学生家里，与校长、老师、孩子、家长聊天，听他们讲述参与其中的经历和情感。

周末的“另一个家”

周六的上午，宣汉县清溪宏文学校的运动场上热闹非凡：踢足球、打羽毛球、做团队游戏……几十名寄宿在学校的留守学生在辅导老师和童伴妈妈的组织带领下，玩得不亦乐乎。肖艳站在队伍里，和身边的朋友嬉笑聊天，享受着身为初三学生在繁重学业生活中难得的闲暇时光。

寄宿在学校之前，肖艳的周末是“孤独”的——她的父母常年在上海打工，去年哥哥考上大学后，家中便只剩下自己一人。平日里住校还好，但每周五放学回家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肖艳心里时常不是滋味。有时，她在天黑后会感到害怕，“还忍不住胡思乱想。”面对愈发临近的中考，肖艳在学业上也有着不小的压力，可独自在家的她做不到规律学习。“熬夜、睡懒觉、耍手机，”歪了歪头，女孩不好意思地说，“真正自律的人还是很少的嘛。”

这一切，在报名参加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后都有了很大改观。“学校的饮食和住宿条件都很好。在这里，我能更好地学习，还有场地和器械供我运动、放松。”最近，肖艳在班里考试的名次又上升了些，“我希望能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以后读一所好大学。”在她看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为自己实现这一目标提供了的平台。“而且，和大家在一起，感觉也比以前积极向上了。”肖艳微笑着扭头望向身边的倪雪莲，“我俩都这样觉得。”

倪雪莲比肖艳低一级，周末也寄宿在清溪宏文学校。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在周末的各个活动中逐渐熟络，成为了朋友。与肖艳类似，倪雪莲的双亲和年长自己12岁的哥哥都在外地打工，只有春节时才会返乡。常年与人缺乏交流的倪雪莲，性格有些内向。不过，寄宿大半年以来，倪雪莲变得开朗不少。“周末那么多活动，我得融入参与进去，现在与人交流沟通能力比以前强多了。”她说。

在家里，没有人同倪雪莲说话。偶尔，她也会和爸爸打电话聊聊天，“但他们都很忙，妈妈忙到有时候过年都不回来。”说到这里，倪雪莲的眼圈红了，“童伴妈妈，”她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就相当于代替了我妈妈的位置，陪伴着我。”倪雪莲揉了揉眼，“比起以前在家里孤零零的，学校里真的很温暖。”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爸爸妈妈在物资上都尽量满足了我的，就是没法陪我。”

“很多时候都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一边的肖艳插嘴道，“为了赚钱，爸爸妈妈在外工作又忙又累，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把我们牵挂到。但学校弥补了他们无法给到的爱。”她说，“现在，学校就是我自己的家之外的另一个家。”

给予像肖艳和倪雪莲这样的留守儿童送更多的爱与陪伴，帮助他们健康成长，让他们的父母在他乡能安心工作，是“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创立的初衷。但探索走出让其成型、成熟的路子，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从试点到推广

“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的创建构想，最初源自数次深入调研后的冷思考。

2020年底，为了落实县委县政府关于做好留守儿童关爱工作的部署要求，宣汉县关工委历时一个半月，先后走进县内七八个村、社区进行调研，希望选点创办为留守儿童提供周末假日陪伴服务的“童伴之家”。“但是条件都不合适，”据宣汉县关工委执行主任张宗昭回忆，除缺乏场地、童伴妈妈难聘之外，“最大的问题是，娃娃很难集中起来。”他解释道，在宣汉，一个自然村常有着十多平方公里的面积，“村里的孩子光是来到‘童伴之家’就得花费大量时间，在这里开展活动极不现实。”

面对项目难以推进的境况，宣汉县关工委选择了“另辟蹊径”。

“我们想到了之前到各个乡镇中小学校开展活动时，发现这些学校普遍有闲置的校舍和场地。”张宗昭说，由此，县关工委产生了依托学校开展“童伴之家试点”的构想，并最终确定在留守儿童较多的三河学校、新红中心校、清溪宏文学校试点创建具有公益性质的“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让有意愿的农村留守儿童自行报名，在每个周末和各小长假寄宿学校，由学校统一照管。

据张宗昭介绍，参加寄宿的留守学生，仅需每人每天交15-20元生活费。“全年周末假日近90天，很多学校还要为孩子补贴一部分经费，用于周末的看管和活动开展。”他补充道，“如果有缴费困难的学生，县关工委、各个学校也会筹集解决或动员社会爱心人士对其进行捐助。”

为了确保试点工作的顺利进行，使留守儿童真正从中受益，宣汉县关工委联合学校、县级相关部门及爱心企业、爱心人士做了大量工作。

首先是基础设施的完善。“我们避免大拆大建，充分利用现有设施适当完善提高。”张宗昭表示，完善设备所需经费，最开始是由县关工委向社会筹集解决的。两年来，县关工委动员社会各界捐赠资金167万元，为这项工作的试点、推广、扩面提供了重要资金保障。三河学校副校长赵菊香告诉记者，学校原本没有澡堂和洗衣房，“学生每周回家自行洗澡、洗衣。但有学生周末不回家后，这样就不行了。”后来，学校完善了相关设施，“靠的正是县关工委协调浙川东西协作定海驻宣汉工作队动员舟山市定海区爱心企业、爱心人士捐赠的资金。” 

每个试点学校每周末都轮流安排了数名辅导老师，以及厨师、童伴妈妈和安保人员，确保对寄宿学生的陪伴以及食宿和日常安全管理工作。各个学校在宣汉县关工委的指导下，明确开展针对寄宿学生在生活、学习、德育、兴趣、亲情、安全、助困、法治、心理方面的“九大关爱活动”，县关工委还组织了100余名五老志愿者和社会爱心组织、爱心人士，在周末走进学校，共同参与这些关爱活动。

试点取得初步成功后，“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在宣汉县内得以推广扩面。在实施过程中，随着各个具体问题的不断涌现，宣汉县关工委通过召开会议的方式，联合县级各相关部门，共同商讨解决办法并付诸行动。2022年6月，由中共宣汉县委办公室、宣汉县人民政府办公室印发的《关于推动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为这项工作的持续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2022年，县教育局会同财政优化教育结构支出，给每所学校3万元运行补助；县民政局、关工委分别利用社会福彩收益和社会各界捐赠资金，分别给每所学校补助1万元。县人社局、县就业局为每个创建学校提供2个城镇公益性岗位，用于聘请童伴妈妈、厨师和安保人员。“有关各方面的共同努力，形成了促进这一工作发展的强大合力，推动其快速向前。”张宗昭说。

截至目前，宣汉全县已创建30所“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5800余名留守儿童得到全学期全时段托管关爱服务。

温度和希望

在等待周五晚饭开饭的间隙，一名身形瘦小的男孩独自在三河学校的篮球场上运球、奔跑。“嘭！”篮球撞击到篮板反弹下坠，男孩跳起来接住球，后撤到三分线外。他用力跃起，手中的篮球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唰——”，球应声入网。

球场边路过的成年人惊呼着叫好，发出稀稀落落的掌声。男孩不好意思地拿住球，继续练习起了上篮。

男孩名叫赵建强，是三河学校六年级的学生。家住在白马镇的他，一年半前转学来到距家有三小时车程的三河学校就读。“爸爸妈妈都快50岁了，他们不会用智能手机。我和哥哥联系的比较多。”在宿舍，赵建强喝着盒装牛奶，给记者聊起自己的家庭成员。“爸爸在深圳工地上干活，哥哥在成都送外卖，妈妈在家。”他说，“妈妈自从生了我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照顾起我不太方便。”

自言“学习不行”的赵建强，比起学校在周末上午安排的作业辅导课，显然更喜欢下午的兴趣课。“我喜欢做手工！”他笑着说。此外，周末他还会与其他寄宿在学校的同学打打篮球比赛。“我一般打大前锋，或者控球后卫。”谈及自己最钟爱的运动，这个14岁的男孩眼神亮了起来。

赵建强是近两年来因周末假日寄宿学校的存在而从邻近乡镇转学到三河学校就读的学生之一。“在我校寄宿的学生，从2021年初时的45人，已经发展到现在的95人了。”赵菊香说，这个数字有极大可能还会继续增长。“因为随着疫情防控的结束，更多的家长要去外地打工了。”

在创建学校里，寄宿学生人数逐学期上涨的并不只三河学校一所。事实上，部分学校因现有条件所限，不得不对寄宿学生人数进行一定限制——报名的“火爆”，与留守儿童及其家庭面临的各种问题是离不开的。

“缺乏家庭教育、亲情沟通和陪伴；沉迷手机和网络游戏；容易出现安全问题；交友不慎、性格孤僻、成绩差、行为习惯不良。”宣汉县教育局副局长郑磊一口气说出一长串他眼中县内留守儿童最易出现的问题。“这些留守儿童中，又有相当一部分娃娃，因祖辈过世或年事已高无力照顾与其他特殊困难，其‘学业失教、生活失管、心理失衡、亲情失落、安全失保’的问题更为严重。”

报名参加周末假日寄宿学校的，绝大多数正是这些“五失”留守儿童。“有的娃娃回家，家里老人也有活儿要忙，就给煮点白米饭没有菜。有的娃娃只能跟着亲戚住，受了不少委屈。”谈及自己平日里与寄宿学生的闲聊内容，清溪宏文学校的童伴妈妈严清秀有些心疼，“好些孩子都会给我说，‘严妈妈，还是在学校更好！’”

对那些周末寄宿在学校的学生而言，“在学校更好！”的理由是五花八门的：“学校每顿都有肉，饭菜也不重复。”“回屋头就是看电视，耍手机，还是和朋友一起玩儿更有意思。”“我学习进步了！”……可以说，各个创建学校为寄宿学生在学时之外，提供了更好的学习、生活和社交环境，这不仅提高了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学习成绩，培养其养成更好的行为习惯，也减轻了他们的孤独感和心理压力。另一方面，体育、音乐、舞蹈、书法、绘画、手工……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和培训，又开阔了孩子的视野，帮助其发掘自己的潜能和兴趣爱好，提升了他们的综合素质。“诚然我们做的一切，永远也代替不了亲情。”创建学校之一，宣汉县普光学校校长谯国直言，“但我们会能尽所能，让周末在这里的学生感受到更多的关爱和温暖，取得更大的进步。”

创建学校都会在周末晚间安排寄宿学生给父母打电话、视频，让他们和父母分享自己的学习生活。“相较周末在家无人监管、或者爷爷奶奶管不住的情况，许多孩子在这里与父母之间的联系反而更为频繁，关系也更亲密了。”三河学校周末假日寄宿学校的辅导老师郎永琪笑着介绍，因为年纪轻，以及自己也曾是留守儿童这一“身份认同”，她和寄宿学生普遍“很谈得来”，有时还会在家长与孩子沟通出现矛盾时充当两者的“润滑剂”。

此外，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学校的存在，还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这些留守儿童家庭的经济和生活状况。郑磊以宣汉县龙泉学校的一名寄宿学生的情况举例道：“娃娃周末得坐‘摩的’回家，光车费就要60元。一个周末，一来一回就是120元。但是留在学校，家里只需要出50元左右，孩子就能度过一个充实的假日。”

今年52岁的李小兰，是在宣汉县柳池中心校初三就读的学生王家欣的母亲。2001年，李小兰在沈阳打工时，因操作事故失去了左臂。后来，她与丈夫离了婚，独自抚养一双儿女。儿子成年后与儿媳外出打工，李小兰就在家看顾着15岁的女儿和7岁的孙子。“我一个残疾人，许多时候做事也不太方便。现在女儿周末在学校，让我轻松不少。”更令李小兰开心的，是王家欣住校后学习成绩上升了。“以前一回家就耍手机，说也说不听。现在可好了！”提及女儿的进步，李小兰满怀期翼地说：“我老给家欣说，一定要好好读书。不说要多好，总要能考上学校一直读下去噻。”

探索可持续之路

“让学生满意，让家长放心”的背后，是一群有着奉献精神的老师——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法定假日，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对寄宿学生进行辅导和陪伴。他们不仅仅是孩子们的老师，更像是孩子们的家人，用自己的真心和关爱填补着孩子们失去的亲情和温暖

自去年4月起，每隔半个月，清坪中心校的老师李林芳都要抽出半天的时间，从宣汉县城前往学校。这是一所地处偏僻的乡村九年一贯制学校，驱车到达清溪镇后，还得乘坐清坪横渡渡口的渡船渡过中河，才能来到学校。学校100多名学生里，有超过半数都选择了周末寄宿在学校。到校后，李林芳除了督促孩子们做功课，还会带领孩子们学习音乐。在她看来，身为一名教育工作者，“能把一个娃娃教好，是很有成就感的。”她说，“学生需要我，我就愿意来。”

因着类似的想法，清溪宏文学校的老师彭婷婷在学校征集参加周末假日寄宿学校辅导老师时，选择了主动报名参加。她是班主任，班里有好几个学生也是寄宿学生。“当时我也还没有结婚，周末回家反正也就是和朋友到处玩，能多陪陪学生，教导他们也挺好的。” 

李林芳和彭婷婷是宣汉县创建“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学校”工作中那些默默奉献者的缩影。这些老师平均每隔一周或半个月到学校半天，参与对寄宿学生的辅导陪伴工作。额外的付出，只有象征性的50-100元的补贴。因经费缺乏或相关政策的原因，一些老师甚至是“无偿加班”。

“其实周末过来，多的时候交通费都要好几十。”柳池中心校老师符纯生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年纪也大了，家里还有孙孙要带。一开始还真不太情愿来。可时间久了，看到发生在学生身上的变化，又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这名有着几十年教龄的老教师看着自己班里正与小伙伴们在留守儿童活动室的“益智区”下棋的男生，目光柔和且欣慰。

这样的“奉献”是可持续的吗？清坪中心校校长叶青说，“老师们都是抱着奉献精神，凭着良心、爱心来做这件事情。但他们家中也有老人、小孩，也有自己的生活。”宣汉县电化教育与技术装备中心教研员桂小燕更是直言，要求教师长期“无私奉献”，“既不科学也不现实。”

另一个令创建学校困扰的问题是如何“持续让学生满意”。叶青举例道，学校有一名从县城里民办寄宿学校转来的学生。“他之前就很反感周末要一直待在学校，觉得‘纯粹关在学校，枯燥无味地重复上课、做作业。’”叶青认为，“既然我们开展了这项工作，就要让孩子愿意来、乐意来，否则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健康成长。”针对此，谯国及普光学校也做了一些尝试。“我们在课程设置上做了一些提档升级的规划，但这又有个问题，即活动内容越丰富，师资压力越大。”

这些困惑和思考，都在宣汉县教育局就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工作召开专题推进会时汇集到郑磊处。“我们已有了一些初步的解决方案。”据郑磊介绍，县教育局将统筹协调，一方面，将县内参与创建的学校与未参与的学校“结对”，让后者可以对前者在师资上“进行支援”；并对接本地师范院校搭建平台，“学生可以在实习阶段来各个学校支援”；同时动员关工委、团县委、公检法司等部门和社会公益组织更多的志愿者走入学校，丰富周末假日学校的课程安排，减轻学校老师的压力。另一方面，通过评优奖励、评职考核加分等方式给予参与创建工作的教师正向激励。

如何更好确保学生周末在校的安全和建立相关机制、怎样协调城镇公益性岗位的要求与“童伴妈妈”实际聘用情况的矛盾、运转经费是否能得到持续的保障、避免待在本地有条件照顾子女的父母借此推卸家庭教育责任……要持续高质量推进“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相信这些问题在党委政府的支持和统筹安排下，都将迎刃而解。”张宗昭说。据他介绍，目前，宣汉县已建立起了部门支持、社会捐助、财政兜底的多元投入保障机制。

“这项工作，它的方向和思路是正确的。”郑磊表示，“这是在当前现实下，针对留守儿童群体的诸多问题最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法。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完善，推动它体系化、规范化。”

让“留守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

2023年初以来，“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工作在宣汉乃至达州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

1月18日，达州市委书记邵革军主持专题会议，传达省委主要领导批示精神，并研究贯彻落实措施。据达州市关工委执行主任张顺帆介绍，达州全市将在今年以每个县不少于10所创建学校的进度推进此项工作，并针对经费保障、教师队伍强化和创建学校规范化问题建立制度，并对其落实情况进行督查。“留守儿童在今后相当一段时间仍会继续存在，我们希望沿着宣汉开辟出的这条路，继续走深走实。”张顺帆说。

在宣汉，由县委书记、县长任组长的领导小组业已成立，办公室设在县教育局。据郑磊介绍，县教育局和县关工委已对县内各学校进行了仔细摸排，“计划到2025年共创建87所学校，在学生和家长有需求、学校具备寄宿条件的学校实现创建全覆盖。”

面对创建工作如火如荼地开展情况，张宗昭感慨万分。“一开始牵头搞试点，我的初心就是把这个事情搞成功，得到党委政府的肯定，最后能成为党委政府的行为。”他坦言：“只靠关工委，这项工作既覆盖面有限，也不一定可持续。”如今，张宗昭当初的愿景已得到初步实现：由县教育局牵头、关工委协助、有关各方积极参与、学校发挥主体作用的工作机制正逐步形成完善。“这将有力推动周末假日寄宿学校更大面积上推广和更高质量的发展。”张宗昭说。

“留守儿童周末假日寄宿学校”的创建，是基层关工委组织围绕大局中心，服务青少年健康成长的一次成功探索，它提升了关工委的美誉度，扩大了关工委组织的社会影响力；它也是通过关工委主动作为，“撬动”党委政府深度介入，惠及更多青少年的良性范例，是“由一个小切口做出的一篇大文章”。

但更重要的，是这项工作给留守儿童带来了什么：那些孤独寂寞的日子变得充实起来，那些沉重迷惘的心灵被指引了方向——他们的笑容比阳光更明媚，他们的眼神里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这是一份爱的礼物，让这些“留守的花朵”的未来，有了更多的希望和可能。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